演示会是在一个叫“阿猫”的吉他手开的酒吧举行。通知是今天下午两点到四点,我们两点去到现场时酒吧大门紧闭,只听见门缝里面传出阵阵异常凶猛的贝司SOLO,主办方称现在是Billy在调试音响。只有等。这时门外已经聚集了好几十人,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,基本上是乐队以及琴行、音响公司的人。
过了一会儿,大门洞开,人们鱼贯而入,于是小小的空间挤满了百数十人,3:00pm演示会正式开始。演示会的流程跟网站报道的香港站和新加坡站一样,十分钟的solo ad lib,然后是回答问题。广州的贝司手们提出的问题颇为普通,都是些“鼓和贝司的关系”、“怎样看funky style”、“即兴的时候是完全即兴还是把平常练习的东西拼起来”等,最后也没有人和他飙琴。一个小时后,问题回答完了演示会也就宣告结束,最后是排队签名。
Billy 介绍自己弹贝司弹了38年,参加过超过4000场的演出,有的是经验,并且很愿意把他的经验和大家分享。他说,鼓和贝司的关系很密切,互相要紧密地结合。边说边用双手拍打着大腿模仿了几个鼓的节奏,然后用贝司示范怎样跟节奏来弹,怎样在适当的时候跟着军鼓、hi-hat和tom-tom的感觉来加花。说到这里,Billy说,很多人老在家里一个人练技巧(一边用手里琴比划着,一边搞笑地对着麦吹口哨来模仿点弦),不在乐队的环境里练习,这样不好。他自己刚开始弹贝司的时候是没想怎么练技巧的,都是和乐队的拍档们从翻唱别人的歌里面学习。不要忽视这种学习,会让你学到很多东西。后来觉得那些技巧好玩才拼命地练。
有人问,你觉得怎样的鼓手才是好的鼓手?Billy说,好的鼓手有三个方面的要求:时值、时值,还是时值。
Billy说:“在台上演奏和平时的练习是两回事,演出是有趣的、兴奋的、好玩的,练习是枯燥乏味的、讨厌的。演出的时候应该充满自信(这时候幽默的Billy站起来像木头一样低着头弹八分音符),我的建议是把头抬起来。我很在乎和观众的交流,眼睛总是看着观众,和观众产生相互的作用。练习的时候,我会花很多时间在提高节奏的准确性方面——开着节拍器很慢地练习四分音符,务求时值准确、音色饱满、力度足够,提高演出时表现的稳定性。”
这时候有人站起来问:“能否讲解一下你的三个手指拨弦的技巧?”Billy就把右手手掌竖起来,然后手指微微弯曲,使手指尖排成一条直线,然后拿起琴来示范。从三指到四指,最后连拇指也用上,用五个手指来轮指,博得阵阵的掌声。
有人问:“你对funky 音乐是怎么看的?”Billy示范了一段slap(谁说他不会slap的?),然后说:“funky只是音乐的其中一种风格。有的乐手会把自己困在某一种特定的风格里,不喜欢别的东西。而我自己就会尝试很多不同的风格。从metal、heavy metal、rock、hard rock到funky,都尝试过。大家知道,Mr. big是不玩funky的,而我就刻意地去练。我认为好的乐手应该对各种风格都能把握,尊重别人不同的风格。”
对于“你即兴的时候是完全即兴还是把平常练习的东西拼起来?”这个问题,Billy说:“我在台上90%都是即兴演奏,我从来不识谱,就用耳朵来听,想弹什么就弹什么。很多人帮我把我弹过的东西整理成谱,我都不知道对不对,更别说先写好谱再弹了。我是脑子里先有旋律再弹的,而不是根据手型把位等东西来的,技巧永远是第二位。我的技巧已经让我随心所欲了,想到什么手指就能去到那里,根本不用把心思放在技巧上面。我很讨厌重复弹过的东西,所以我每次弹的东西都不一样,从开场到现在我弹的东西都是即兴的,没有一样是重复的。在练习的时候,我很注重左右手独立性的训练。先把左右手分开来练,有时单练右手的过弦,有时单练左手打弦,尝试手指组合的各种可能性,然后再把左右手结合起来练习。”
一个小时过去了,演示会在billy又一阵狂风扫落叶般的贝司声中完满结束。
笔者按:很多人说,billy的演示会没什么新东西。对于喜欢新鲜感的“教材鉴赏者”来说的确是这样。而对于有目标的、肯下苦功的、耐得住枯燥和寂寞的贝司手来说,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受用、弥足珍贵的。
广州:第一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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