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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xtreme特写
(《Details》杂志1992年10月号)
作者 Miranda Sawyer
译者 agfc
“我有多喜欢录video?按从一到十到打分的话,我得说负二。”Nuno,这位二十五岁的吉他手、Extreme乐队的领军人物耸了耸他瘦削但形态完美的双肩,在摄像机前从容就座。摄像导演Wayne Isham一头齐肩的金发,戴着一副永不脱下的墨镜,他示意开始播放《Rest in Peace》,这是乐队最近的一首单曲。音乐回荡在明亮的西伦敦摄影棚里。摄影师戴着耳塞。
音乐声很大。这首歌来自乐队最新的第三张专辑《III Sides to Every Sotry》,它的风格与《More Than Words》带给人们的那种亲昵的原声狂喜已经大相径庭。《Rest in Peace》生猛铿锵,意气风发,一派戏剧性的摇滚激情,它以夸张的弦乐开场,再加入尖利的吉他独奏,然后歌手Gary开始了关于世界战争与世界和平的撕心裂肺。
四位“极端主义者”——Gary Cherone、Nuno Bettencourt、贝斯手Pat Badger和鼓手Paul Geary都被告知《III Sides to Every Story》会是一张集评论家和商业双宠于一身的专辑。尽管他们高兴于《More Than Words》的突破,他们也急于让公众认识到他们常演曲目中其它较重的一面。《More Than Words》及其同类、甜蜜的《Hole Hearted》让Extreme被冠以浪漫主义流行摇滚低吟者的帽子,但他们并不愿意加入那浮华、短浅、愚蠢的一群人,他们希望被看成一支乐队,一只会摇滚的乐队。
《III Sides to Every Story》以70年代的乐队如Led Zeppelin和Aerosmith为参考,这张专辑是一张所有恐龙级乐队必备的基石:概念专辑。“这张唱片在以波浪式前进。”Paul豪情满怀地解释道。《III》差不多有八十分钟长,歌曲分为三个部分。第一部分名为《Yours》是最直截了当的Queen式风格,曲调优美的摇滚乐与战争形成鲜明对比,其中包括了如《Rest in Peace》和另一首乐队成员合作写词的《Politicalamity》(这种词作方式与他们上一张大碟《Extreme II: Pornograffitti》中的一样)。第二部分是一个更个人化并有左翼倾向的部分,称作《Mine》,它从叙事诗歌一转而进入一首充满精神痛苦的《God Isn't Dead?》。而最重要的第三部分《The Truth》铺演出了同时代摇滚音乐中的新领域:三首歌一起打造了二十分钟的充满戏剧性、勃勃生机并如启示录一般的电影配乐。
当年Extreme在一堆人仰马翻的波士顿摇滚乐队中脱颖而出。Gary和Paul,生日只隔两天,住地仅距两哩,分别在Adrenalin和The Dream两支乐队混事。1985年,在四年未没有唱片合同之后,The Dream成了一个噩梦。有一天为了给自己鼓鼓兴,Gary和一个当地的酒吧老板朋友去喝一杯。他就这样遇到了Nuno Bettencourt。Bettencourt,在弹吉他之前他打鼓、弹贝斯,玩键盘,他写了所有Extreme的曲子。他很乐意承认自己是个音乐迷:“是啊,有时候我还带着吉他上厕所呢。”
Nuno和Gary都以令人肃然地敬的方式谈到了他们的第一次接触:“那就像是在跟自己说话。”过了不到两天Gary就邀请Nuno加入Extreme,这支乐队是他和the Dream的原成员Paul组建的。“我说:‘你还没有听到我弹琴呢!’”Nuno回忆道,“然后他说:‘我知道,我不是同性恋或什么东西,但我从你身上得到了种非常真实的感应,它会起作用。’”
“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形影不离了,”Nuno说,“我们的女朋友恨死了这样子。”
一年以后,乐队的贝斯手离队,Nuno给Pat Badger打了电话。他们是在Pat干活的吉他店里认识的。Nuno要选一把吉他,Pat则修整琴体直到符合Nuno要求的尺寸。Pat毫不犹豫地加入了,然后不到一年Extreme有了一张唱片合同并写了五十首歌。
前途十拿九稳,乐队开始花心思玩了。Nuno在衣橱里翻箱倒柜,他想找黑指甲亮光剂。在一番匆忙的咨询和不成功的四处购买以后,事情终于弄明白了,他要的指甲可以拿一个画线器来染色。他把指甲染成黑色因为Freddie Mercury和Steven Tyler曾经这样干过,而且Nuno觉得这是你能干的最狂野的事情,差不多跟变性一样了。(agfc:不是涂黑,是给指甲染色!)但是他说这些染黑的指甲的还有个作用是“有一点提醒‘不管你穿什么你依然是Nuno、你依然住在哈德逊、你曾经谁也不是,现在你只不过出了点小名依然谁也不是’”。出于同样的原因他还穿了一个褪色的袖口边。
Pat和Paul互相换了衣服,Paul拿他的蓝色衬衫换了件同尺寸的红衬衫,而Pat则炫耀着他的有点令人倒胃的用色彩鲜艳的鸟毛制的马甲。穿着这东西和他的皮裤再加上一双“母牛做的”毛制牛仔靴,当他承认自己是个素食者时实在令人有点吃惊。自己承认是个克已的怪人的Gary记不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,他是个绝对的素食主义者。晚上九点半开始晚餐时,他的盘子里堆满了煮土豆、炸土豆和土豆沙拉。
在他的化妆室里,Nuno啧啧地吃着一碗意大利面条并听着Journey的音乐。谈话转到了Aerosmith和Led Zeppline,Nuno对我说:“那时候,他们生活在性、毒品和摇滚乐之中。摇滚乐是一种饥渴、一种愤怒,是对常规的叛逆。而现在的摇滚乐成了常规。这不正常,它被利用了,现在它是愚蠢的——它是手里拿着一瓶Jack Daniel在说着拍写真集的事。这太糟了!”几乎还没有喘一口气,他又接着说:“此时此刻Extreme正是摇滚乐,因为我们在反抗那些糟糕的摇滚乐,它们只是画像而没有音乐。”
这是“极端”的观点。音乐才是最重要的:为了离开公众一段时间,Gary甚至不接受采访因为他觉得他的歌词已经说出了他想说的一切。他们不抽烟不喝酒不挥金如土。Gary拿版税买了一辆Nissan Pathfinder,Nuno给他妈妈买了一所房子,他自己也住在那里。有一家英国小报刚刊登了关于Nuno的个人生活的骇人的极端故事:Nuno已经发誓守贞一年,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了。“我没有说那样说过,”这位吉他手说,“我对这种事的看法是,如果那时候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什么,我可能会让自己等到结婚以后。我相信性是一种只能在已结婚时才能进行的结合。如果你在此之前就做了,你会慢慢地对对方失去兴趣。我对我的生活的大部分感到遗憾。我想告诉年轻的一代现在失贞就是失去生命。”
Nuno相信性是关于繁衍的,这些《圣经》上关于拯救你自己的言教在现在这个AIDS横行、意外怀孕时有发生的时代已经是“常识”。最近他几乎要羡慕一个让女朋友怀孕的十六岁的家伙,因为他觉得这两人在一起然后为了孩子的名义做那事,这是他们在一生中可以期望的最快乐的事情。他和Gary都信仰上帝。Gary解释说尽管大多数人都想“《Hole Hearted》是关于男孩女孩的事情,但其实不是。这首歌更有宗教意思。我想我一直在找寻上帝。”
他想了一分钟后继续他经过仔细考虑的字斟句酌的讲话,与Nuno流畅激昂的演说对比鲜明。“跟你说实话吧,所以的事情都不能使我开心。这不是生命的意义。我们认真对待所做的事情,但所有都只是娱乐。在我之前比我写得更好唱得更好的人,我永远不如他们,但他们也未能改变世界。”
在我离开之前,Nuno问我他是否可以“为友谊”而得到一份我的采访的复本,并告知我“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了Annie Lennox的唱片。”
“你可以把这话印刷出来,”他微笑着说,“我希望她知道。”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