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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来听!——瞬间穿刺!》
         ------我的DJ朋友曾克

  老曾喝大了!

  大理洋人街上,老曾揉着红了一半儿的眼睛含混不清地对着黑冷的北方说:我喝大了!恐怕做不成节目。于是,我只好孤苦伶仃地出现在山东文艺台的“星樾桐话”(山东文艺台DJ杨樾和吉林东北亚电台岳彤桐的节目)里,错过了又一次领导中国文艺广播的机会——四个DJ四个城市共同直播一个话题。

  我为在老曾的假期打电话请他做节目而好生不落忍,人都有各自的活法儿,像我这种欲壑难填虚荣贪婪的人没有也不会生活,这在很大程度上搅乱了老曾的生活,老曾宽容!使我们合作到现在。

  我和老曾的节目叫“说唱三千里”,每星期三晚上九点到十点,在FM102.8的昆明电台都市调频和FM102的唐山电台交通文艺广播共同播出。

  “说唱三千里”在今年上海国际音乐节全国DJ大赛中拿了金奖(再说该不好意思了)。老曾是这节目的核心,我紧密团结在他周围帮着推推碟关关话筒,老曾藏在话筒后面说了十年话,所以嘴里再没有废话,字字珠玑不能形容,那一片片诗章像一片片羞得咝咝啦啦的云,团着你飘出去,悠着。

  我不会写老曾。老曾中有我,我是自大自恋狂,所以明吹老曾的同时把自己也暗捧了,老曾里和我不一样的地方,我嫉妒的要命,哪能心平气和的?放弃并不可耻,我想。但目睹无数好端端的人儿被心术不正的写手暗地里给糟蹋了,我就气不打一处来!再加上宋东风的开导:天底下只有你能写老曾。我还就非写不可了!!让那些臭狗屎们看看:什麽叫……

  老曾是满胸有正义感的人。曾经是忧郁的“愤青儿”!从脖子上的青筋就能看出来。对看不惯瞧不上的,用礼貌把轻慢假装起来,他懂得给你合理的空间,但如果碰上不知好歹涎头涎脑的人,老曾一再纵容之下在酒里站起来,病然地绝尘而去!
“绝尘而去”被我的助理学以致用,被一个女孩儿寻死觅活地爱上了!这“绝尘而去”还在“衡山路”法国梧桐下恣肆了一回,让中毒的暧昧在TAXI的刹车声里灰飞烟灭。“绝尘而去”酷得悲情,老曾对悲情的迷恋断断续续,我想起他在“呋-呋”吹着特醇三五嘴角默然掉下的忧患,很遥远。

  老曾本来是个诗人,很有风骨,儒雅也够。老曾出现在我身边,我才知道原来诗人确有其人!张口就是诗,连我爸这北师大中文系毕业的老才子对老曾都赞不绝口啧啧称齐,让我在家里很没面子。我也学老曾,有事没事虚伪成为灵感激动不已的样子,老曾说我的“诗”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!从此,我只要听见“靓丽的风景线”就哇吐不止,并把在韩国烟盒上虫子爬的小字丢到丽江的河里——污染严重。

  老曾做节目通常只有一种:拿一堆碟风风火火地闪进直播间,节目里通过音乐的刺激连贯了他身体情绪里状态感觉,他十种表情地站着说,从不停顿,未加组织的只言片语呼啸而来,自由浓烈的情感喷薄而出。你觉得:血总是热的!这个DJ不太冷!
我蹩手蹩脚地生搬硬套过几回,险些被急死在话筒前,于是我说:咱们不能这样做节目!

  老曾说:那怎麽做?我说:得有个基本文案吧!分头写来的结果更加令我羞愤交加——我跟谁搭档不行?除了老曾我就不能跟别人?
我说不过老曾,我写不过老曾。

——文:董鹏